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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武俠]浪子出马(全文)-24完

  

最终章

启航的时辰到了,“跨海镖局”的三桅大船,船头伸出一只长杆子,杆于上面卷起一长串鞭炮,刹时间劈劈叭叭的响起来,也引起一片欢呼声。

船上面除了总镖头苗刚之外,另外便是苗副总镖头罗世人与四位镖师,再加上君不畏与苗小玉,几乎跨海镖局的精英全都来了。

行船的伙计有十名,如果一切顺利,五天之后他们便回来小风城。

跨海镖局只有这么一艘三桅大船,船中央是镖货,船头舱住着十名伙汁,后舱隔了一问小舱,苗小玉与黑妞儿使住在里面,君不畏与苗刚等六人便也挤在外面。

苗刚站在船头上,他回头望,海平面上已不见陆地了,小风城早已远离,他高声对学舵的小刘吩咐:“舵稳好,好似是顺流!”

小刘大声加应,道:“总镖头,正是顺流,好兆头!”

这就是船上规矩,尽说的吉祥话。

君不畏在船舱中睡大觉,他怀中有银票几百两。

他把百小开那里“整”来的万两银票,已交苗刚收藏在镖局里了。

君不畏无心同人谈话逗乐子,因为他心中为翡翠姑娘在思付翡翠太傻了,竟然为他这么一个浪子而死。

君不畏的心中充满了忿怒,他的眼中也尽是翡翠的影子,这光景就令他寝食难安。

他到这边来,为的是杀大海盗田九旺的,不料田九旺去北边同捻党勾结、甚至海盗的那座鱼山孤岛上,也只剩下些女人守着。

这就不比在陆地上找人方便,大海上到哪里去找大海盗田九旺。

君不畏果然烦恼得辗转翻侧,又咬牙切齿了。

就在一轮红日往西落的时候,远处水线上出现一条大船,这条大船的船帆很奇怪,一半黑一半红,三支桅下三面旗,每一面分别成黑白色,看见的人便觉得这条船有问题,因为它令人不舒服。

镖船上站在高处的了望,大声喊叫起来了。

“是海盗船呀!过来了!”

舱里面的人合部走出来了,大伙也立刻看到了。

苗刚一见也大叫:“准备,抄家伙!”

苗小玉四下看,怎么没见君不畏?

她大方的走到后舱内,只见君不畏躺在那儿没动静,似乎还在睡大觉。

“君兄!”

苗小玉这么一声叫,君不畏坐起来了。

“苗姑娘,我知道了!”

“你不起来瞧瞧?”

“叫他们来吧!”

突然有人大声叫:“看,好像大海盗田九旺的海盗船,好大哟!”

“咻!”君不畏出后舱外,他举目看过去,三里外果然一条怪船往这面憧来了。

君不畏问苗刚:“苗兄,真的是田九旺?”

苗刚道:“兄弟,传言田九旺的船就是这样!”

君不畏咬牙咯咯响,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姓田的,拿命来吧!”

镖船上的人已准备搏斗了,他们每人手上提着刀,每人也有两把小刀,那是当镖掷的短刀。

突然间,镖船里发出“咚咚”响声,响声令苗刚等大吃一惊,众人不由得低头看,哟,货舱内的咚声更响了。

罗世人道:“好像有人在凿船!”

君不畏也听到了,他走到货舱上面,把耳朵贴在舱盖上仔细听,不由紧皱眉头,道:“不好,是有人在敲打船底,这声音不只一个,有好几个!”

苗刚急忙走到船边,他往水下面看,他以为一定有人潜到他的船底动手脚。

但他什么也没看见,而声音也更响的密。

苗小玉道:“哥,会不会是那些大本桶呀!”

苗刚道:“怎么可能?大木桶装的是货,每个木桶上封!那是下会有问题的!”

君不畏道:“苗兄,你们验仔细了?”

苗小玉道:“我同哥看着封桶的!”

君不畏道:“木桶底部也验过了?”

他此言一出,苗家兄妹齐吃惊,兄妹二人相对看,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这时候,斜着撞来的海盗船上。已有人大声吼叱:“他娘的,你们还不快快落帆呐。找死不是!”

苗刚也厉声回道:“来船哪位当家的?”

海盗船上传来大声笑,只见一人站在船头翘起地方,一手斧头一手是刀,他舞动利刀大声叫,“老于田九贬你大概就是小风城姓苗的了!”

苗刚吃一惊,怎么田九旺知道自己?

苗刚大声道:“你是田九旺呀!咱们保镖赚点辛苦钱,不和你们出手抢,海面上大家挥挥手如何?”

对面的大船上,田九旺那一对金鱼眼睁的大,他仰天哈哈狂笑,道:“那是你一厢情愿,姓苗的,你还不叫人落下帆!”

苗刚不叫落帆,尽量摆脱田九旺的船碰上。

这时候,苗刚船底的声音更密集的响不停,显然有不少的??在凿他的船。

这才是令他心神不宁的事情。

苗小玉很想叫人打开舱来查看,但时不我予,他急的直跺脚。

于是,海面上两条船并行了。

君不畏已冲到船头高处看,他也大声的喊叫着。

“田九旺,我找你很久了!”

君不畏这话刚叫完,对面船上有入开骂了。

骂人的大汉不是别人,二当家侯子正是也!

侯子正与三当家文从武在上海,他们与沈家门有交情,不料沈大小姐海派作风,她爱上浪子君不畏,而文从武却死在上海沈家赌坊后院,而且死的恨惨。

侯子正双手抱刀指过来,他高声的骂:“操那娘老皮,原来你果然在船上,当家的,就是那小子把老三坑杀了,他还口口声声要找你!”

另一女人也出现了,那个女人正是鱼山岛上的,她也尖声骂:“操那娘,看你小子今天往哪里逃!”

君不畏哈哈笑,道:“妙,该来的全到了!”

大海盗田九旺吼道:“姓君的,你找老子干什么?”

君不畏道:“大约半年前,朝廷派出一名巡按去台湾,大海上你他们都杀掉,可有这么一回事?”

大海盗田九旺仰天大笑,道:“老子每天都杀人,什么官呀民的。老子都不记得了!”

君不畏道:“我便告诉你,也叫你死得明白。那位巡按就是我哥,我们是孪生;你看到我,必会记起你曾杀过像我一样的人!”

他此言一出,对面的海盗们都发楞,苗家兄妹二人也吃惊,到这时候,大伙才知道君不畏的真正身份。

海盗田九旺的船就快撞上镖船了。

苗刚已发觉水声哗啦啦响,水声响自船底,他的大船已开始进水了。

苗刚看了这情形,他当机立断,大声吼叫:“兄弟们,今天咱们拼了,咱们别等海盗登船,咱们把船靠上去。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苗小王道:“哥,莫非那些大木桶有问题?”

苗刚道:“那得搏杀以后才知道!”

君不畏道:“田九旺那恶盗,他是我的了!”

苗刚这次出海,镖局的精英尽出,虽然只是十名伙计,但都是好手。

两条大船在大海上回旋中急速的撩起海水花花响,本来镖局的船在回避,由于苗刚的话,小刘与另一大汉使力的把船往正面摆。

小刘大声吼:“落帆!”

“唰唰唰唰”声相继响起来,刹时间三桅大帆收起来了,却也听得海盗船上的二十多名大毛汉哇哇怪叫着:“杀!”

海盗船早就忙活上了,有几个大汉把锚钩长竿举起来,就在两船打横往一起撞的刹那间,七八支铁钩抛过来了。

嗖!就有七八个海盗,从扯帆的绳索上自空中荡着跳过来,他们一落在船面上,举刀便砍。

“杀!”

“挤呐!”

船己撞在一起了,双方的人也狠干起来。

那苗刚早就认准侯子正,他扑过去就是十一叉扫打捅全抖出来了。

侯于正的斧头左右劈,两个人一时间杀的凶残,光景是谁也不让谁。

苗小玉与黑妞儿,双双奔杀那个海盗婆,三个人就在船尾干上了。

海盗婆来自鱼山岛,她本来要找上君不畏的,因为她忘不了被君不畏反囚在山洞内的恨事,只可惜君不畏在船恤上的刹那间,他己扑向田九旺了。

田九旺的手上两件兵刃,一把利斧与一把东洋刀,田九旺的头上还缠了一条尾巴,一看便知道是虎尾。

田九旺面对君不畏,他毗牙咧嘴冷冷的笑,道:“小子,听说你要田大爷的项上人头去领赏呀!”

君不畏徐徐的取出一张官家告示,道:“赏银一千两,你可要过目?”

田九旺道:“你也要为什么狗屁兄弟报仇?”

君不民道:“难道你没杀一个像我这样的人?”

他头一仰又道:“你看看清楚!”

大海盗田九旺双目一亮,好大的眼珠子滴溜的转动了几下,道:“嗯。是有那么个年青官儿被老子劈死在大海里,自从这件事以后官家就发出海捕文书耍抓老子,而你,你第一个找上我,嘿……你也找对人丁!”

君不畏道:“田九旺,你这名字就好比牌九中的天九王,你还不到顶尖人物!”

田九旺咬着牙道:“你小子大概很喜欢赌牌九了,你说老子不是顶尖的?”

君不畏道:“天九王猴来降,我今天就是猴子,老小子,你的克星来了!”

田九旺已发现双方干的狠。他的人倒下的要比对方的多,他岂能把时间浪费嘴皮上。

田九旺一澄眼,东洋刀横扫、利斧高举,一声大吼:“老子劈了你这狗操的!”

君不畏露出一股彪悍。他腾身直撞对方的刃芒中,就在这一阵响声与冷焰迸溅里,他的口中一道细芒激射而出,那么神奇的抹过田九旺的脖子。

“哎…………啊!”

双方落地,田九旺的斧头不见了,他侍斧的一手用力的按紧脖子。

君不畏的右手肘上有一道血痕那是他悍不要命闯上去时候,被东洋刀扫中。

猛回身,君不畏发现田九旺那黑又红的大脸盘上一片朱赤,那一口比一般人的牙齿大一倍的牙,已全部露出来,发出森森白光。

“小子啊,你怎么下的刀?”

君不畏道:“你很想知道吗?”

田九旺凶芒一斜,忽然双手抱刀,他的刀在半空中划出无数个银圈,忽然往君不畏推过去。

“杀”田九旺的叫声是厉烈的,犹似下山猛虎吼声!

君不畏弹身而上,他不为田九旺的凶狠而稍退。

原来就是这样,动上刀,谁狠谁才唬倒对方,但今天日九旺遇上的乃是君不畏,而君不畏是专门来找他报仇的。

“叮当”之声再起,田九旺忽然仰面自刀层中往下摔,他摔的还真不轻。

“轰!”

田九旺的身子从船头跌落在一丈八尺深的舱板上,他怒目张口叫不出声,因为他的喉管被切断了。

君不畏杀了田九旺,他木然的站在船头上,因为他发觉镖船已往下面沉,至少已沉了两尺深。

他吃惊的看着,便在这时候,镖船上面那一层紧紧盖的舱盖,被人自里面劈开来了。

君不畏一见,便知道这又是石家父子弄的诡。

他转身看苗小玉,发现苗小玉与黑妞二入与一个海盗对杀狂砍,附近那个海盗女子早已死在那儿了。

再看苗刚,苗刚身上在冒血,侯子正也满身是血,两个人就在船中央杀的凶。

君不畏早就恨透侯子正了。

侯子正伤在君不畏手里过,那时候在上海、如今也算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君不畏先不去管镖船上的情况,他跃到田九旺尸体旁边,尖刀一挥便切下田九旺的人头。

真吓人,他左手高举人头,跃在舱顶上大声吼叫:“田九旺已死!”

这一声叫,第一个吃惊的便是侯子正。

“噌!”

“啊!”

侯子正的背上被叉穿透,他往地上倒的时候,还怒目直视君不畏。

侯子正倒下了,七八个海盗就在他附近。这个影响可大了,不旋踵间,又有三个被砍倒。

一时间,海盗们往船尾集中,放眼看也不过只有六八人还可以拚杀,只不过他们已被镖局的人前后围上了。

苗刚看看自己兄弟们。发觉伤的还不少,一大半人的身上带着伤,三十伤重的正靠在船边直哎唷。

这时候君不畏已指着镖船,对苗刚叫道:“苗兄,镖船上出问题!”

苗刚回过头,只见钩住的船已往一边斜,就在他一怔问,镖船上发出噗通几声,几块盖货舱的木板被托起来了,只见十个怒汉己跳在船面上来。

君不畏只一看,便冷笑了。

只见力首的一个人不是别人,闪电刀任一夺来了。

这老儿曾在百家大宅前面,擂台上败在君不畏的手上,如今不知怎么出现在大海上。

跟在,闪电刀,任一夺两边的人,都是有来头的人物,因为苗刚一看便头皮发麻。

他对君不畏低声道:“君兄弟,怎么这些恶人会在我的船上?”

君不畏道:“我只认识一个任老头!”

苗刚道:“你看那个赤发大汉,他的外号叫赤发罗汉拜占山,左面的手待双爪家队是金钱豹张耀,还有个金笔林老十,都是些头痛人物!”

君不畏道:“不就是玩命吗?苗兄,我以为石家父子二人太可恶了!”

苗刚咬牙,道:“我兄妹中了姓石父子二人的愉天换日之计了!”

君不畏道:“大桶有问题!”

二人只说了几句话,锑船上的十个恶汉已奔杀过来了。

这些入一字徘开在大海盗船边上,那闪电刀任一夺对着君不畏一声冷笑,道:“小子,咱们又遇上了!”

君不畏道:“石家父子真厉害,把你老装在大木桶里面,任老,他父子大概出了不少银子吧!”

任一夺叱道:“别说银子,为你的命担心吧,儿!”

君不畏道:“你们这么辛苦的潜上船,任老,我不会叫你们失望的!”

任一夺对红头发的拜占山道:“听听,这小子有多么的狂妄!”

拜占山头一甩,道:“看我劈了他!”

任一夺把手一拦,道:“等等!”

拜占山道:“还等什么,双方己有死伤了!”

他的话几乎令苗刚吃一惊,苗小玉也奔过来了。

苗小玉惊讶的叫道:“哥,他们从哪里来的?”

苗刚道:“大妹呀!咱们上了石家父子二人的当了,这些人是从大木桶中出来了!”

苗小玉道:“大木桶装的是各类贵重货物呀!怎么会是这些人?”

一边,君不畏道:“你们没有查看大木桶底部,他们在运来之前,把货又取出来,把人藏里面,你们就不会知道了!”

苗小玉跌足道:“真是可恶!”

那面,任一夺突然大声喊叫:“田当家的,田当家怎么不见来会合,你们二当家也该在吧?”

原来这些人与大海盗田九旺有配合,准备在海上消灭镖局的人,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杀君不畏。

只可惜双方接杀的过程太快了,等到任一夺这十个杀手破桶撞板而出来、田九旺这边已死伤这样的过程也令任一夺料想不到。

苗刚忽然大笑了。

当他把事情想通之后,他嘿然大笑了。

任一夺还在呼叫田九旺,猛古丁一颗人头往他身上砸过来。

“接住,他就是你要会合的田九旺!”

君不畏抛出入头之后,大步迎上任一夺。

任一夺手一拨,好大的人头落到海中了。

他惊怒交加的道:“原来你小子已把田头儿杀了!”

君不畏道:“下一个就是你!”

海盗中有人大声叫:“我们二当家也死了,你们来的太慢了!”

这是对任一夺的报怨,任一夺当然知道:那金钱豹张耀举着双爪大吼一声,道:“任老,咱们还等什么?杀!”

张耀斜身扑击,正与退守回来的罗世人遭遇,罗世人二话丁说,长短刀上劈下扫,与张耀二人狠干上了。

拜占山要杀君不畏,一支长叉拦住他,是的苗刚舞叉迎上去,二人就在船边杀起来。“金笔”林老十吃吃笑,他指着苗小玉道:“好美的女娃呀!林爷侍候你了!”

林老十不老实,一付色眯眯的样子,出手一招便点向苗小玉的右胸膛,一看就知道他淫邪。

苗小玉的刀左拦右杀,“当”的一声拨开金笔,右手尖刀已扫向林老十的肚皮,林老十“哦”的一声往后闪,他这才知道苗小玉不简单。

“跨海镖局”的四位镖师没闹着,分别迎上扑过来的另外五个汉子,黑妞儿就拦住一个矮汉打起来。

任一夺见双方交上手,他面对君不畏冷冷笑,道:“姓君的,今天在这大海上,你以为你还有机会生离?”

君不畏道:“这话应该我问你,莫忘了,石家门外是你逃走的,你多活这些天,应该珍惜才是,不该再送上门,这大概石家父子出了重金吧!”

任一夺道:“小子,咱们别尽磨啼皮子,你不看他们杀得多热闹,你就不出手吗”君不畏道:“任老,对于你的年长,我依然尊敬,对于你的行为。我却不敢苟同。当然我也带着些许的同情,因为你是个被人利用的可怜老人,人,准能不被白花花的银子诱惑,你…………呀!”

任一夺大吼一声腾身而起,半空中传来他的叱骂:“我宰了你这小畜牲!”

未等对方落下来,君不畏后起先到,他的身法就如同他早已等在半空中似的。

于是,那尖刀交相搓磨声与无数碎焰激射中,只听得一声厉曝。

“哎!”

“咚”

任一夺的项上在冒血,他落下来打着旋,而君不畏的左上臂一刀连下来,过时才停住,但他却伸来一腿踢过去,“叭”的一声,直把任一夺踢落在大海里。

“啊!”

林老十果然厉害,他的金笔直把苗小玉的右手尖刀打落海中,暴伸手就去活捉苗小玉了。

君不畏的双目泛红,他拔身而起,一个云里翻,落在林老十的背后。

“啊!”

林老十挨的一刀真叫惨,后背处彼君不畏切开来,他的手就没有再收回来,便倒下去了。

苗小玉不及开口,便往苗刚那里杀去。

苗刚正与“赤发罗汉”拜占山生死之搏,两人就快分出胜负了。

两个人的身上在冒血,这时候苗小玉扑过来了。

苗刚的钢叉猛一捅,拜占山的砍刀斜着砍,苗刚就是要拜占山如此回应,他的钢叉猛一收,带动着敌的的钢刀打着旋,一时间拜占山无法把秋刀收回来,于是…………

于是苗小玉的尖刀自侧面刺上拜占山的右侧胁下,尖刀深入半尺深,杀得拜占山“哦”的一声打起旋来了。

苗刚一声冷笑,横叉扫打,“叭”直把拜占山打落在海里。

兄妹二人联手干,立刻往船中央冲去。

苗刚抖动钢叉哇哇吼叫:“杀!”

苗小玉直往黑妞那里去支援,便在这时候,副总镖头罗世人一声尖叫:“哎!”

站在船头的君不畏看到了。

罗世人的后颈带起一片皮肉抛飞一丈多高,敌人的钢爪上还在滴血,那罗世人叫着一刀扫,却又被敌人的另一爪拦住,于是,半空中带血的钢爪就要击中罗世人的头上去了。

君不畏便在这时候出手了。

君不畏如果扑去就来不及了,他把手中尖刀抖手掷去,而且也发出一声吼:“着!”

“叭!”

“啊!”

真准,君不畏的尖刀直贯“金钱豹”张耀的后背,就不知穿透前心没有,不过张耀那半空中的利爪,再也无法往罗世人的头上击下了。

罗世人转过身,他的长刀猛一扫,几乎把张耀来一个拦腰斩。

罗世人气急了,他下刀就是一声骂,“你娘的!”

张耀死了,君不畏过来抽出他的尖刀,对罗世人道:“罗兄伤的不轻,快回船包扎!”

罗世人道:“君先生,你也在滴血呀!”

一笑,君不畏道:“我不要紧!”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立刻在船边拾起一根竹篙,只见他左挑右拨,直刺横扫,刹时间被他打落海里的大汉就有五六个,于是尚余的不过六七名海盗,一看势头不对,立刻便往海里跳。

就在这时候,突然大船往一边偏、苗刚一看,原来自己的大船己往水中沉,由于船边被铁练绳索钩牢,一时间无法解开,便也带动这艘海盗船往一边偏歪,时间一久,便这船盗船也会沉掉。

一场搏杀刚完,另一场危难又到,苗刚急叫大伙,快把两船分开夹。

有几个汉子带伤干,又是刀又是斧,纷纷往铁练与绳索上砍去。

海盗船被带往一边偏的几乎船上姑不注了,又见镖船上那些大木桶有几只已漂出舱外随波逐派,这光景大伙全慌了手脚。

黑胖立刻双手用力抓牢铁练,君不畏双臂贯力,他大声吼叫:“快把套环松掉!”

原来他与黑胖一样,也用力去拖拉铁练,就在这干钧一发问,两个大汉急忙把套在船柱上的铁环拨起来。

“轰!”

“哗”

两条船便立刻分离了,那镖船已往水下沉去,海盗船却猛的一个大偏,船上的人有一半翻滚在船板上。

于是,海而上又见大木桶漂浮起来。

苗刚一看,自己的船已沉,这分明是任一夺他们在底舱凿了大洞,光景是把镖局的人加上君不畏,全部杀死在海上了。

苗刚想到这里,心中忿怒至极,立刻命人把海中的大木桶打捞上船,他要找石家父于二人去理论。

君不畏很愉快的躺在船舱中,苗小玉就坐在他身边。

君不畏虽然杀了田九旺,为他的孪生哥报了仇,却也为情所愁,所以他愉快在脸上,心中却有些苦。

苗小玉道:“君兄,咱们转回小风城,你陪我去找石家父子二人理论!”

君不畏道:“那是当然!”

苗小玉缓缓把手按在君不畏的手背上,她半低头的道:“我终于明白一件事了!”

君不畏道:“你明白什么?”

苗小玉道:“你不是为了官府的赏金才找田九旺的,你是为了报仇!”

君不畏道:“不错!”

苗小玉道:“你为了你哥,你们是孪生兄弟……”

唱不畏叹口气,道:“是的,我们虽是孪生兄弟,却是性格大异其趣!”

苗小王道:“很奇怪,你们应该有相同地方才对!”

君不畏道:“我那孪生哥,他从小比我聪明,你知道吧,这年头。聪明的人习文,我却习武!”

苗小玉道:“大半年前大海上出命案,真的轰动一时,原来死了的巡按大人是令兄!”

君不畏道:“我们志趣不一样,我无法忍受那种官场的礼仪,也不喜欢人五人六的官场生活!”

苗小玉道:“你是一头野马!”

她渐渐的低下头去!

她的秀发也拂在君不畏的面上了。

君不畏却仍然古并不波,他甚至一动也不动。

苗小王动,她把手移向君不畏的面颊,那么轻柔的抚摸着,也低声的道:“一匹野马,不知我能否骑着她驰骋大江南北!”

笑笑,君不畏道:“骑上我这匹野马,你会后悔的!”

苗小玉道:“那么,就叫我后悔一次吧!”

她说着便把脸送上去了。

她的头稍稍移动,温暖的樱唇已印在君不畏的唇上了,她真的把一颗纯真的心,要交在君不畏的手中了。

君不畏不会拒绝,他只是多了一层思付。

只不过在苗小玉的温存下,君不畏伸手把苗小玉抱在怀中了。

这是一间十分精美的小舱,显然是大海盗田九旺一个人庄的地方。

小舱的舱壁上有个木架子,上面还放了不少酒,三张虎皮铺在板子上,矮桌是长方形的,固定在小舱中央,再年国一面,有几把锋利的东洋刀。

苗刚就把田九旺的这间小舱交由君不畏注下。

君不畏臂上的一刀也不轻,但在苗小玉细心照料下,他轻松多了。

他抱住苗小玉只是文雅的吻了几下。

苗小玉回应的却是渴望再狂烈,但她也明白,君不畏受了伤,他应该多多休息。

二人只是相拥互抱,苗小玉还是站起来了。

“君兄,你多休息,天亮我们就到了!”

“你也歇着吧,大伙都累了!”

苗小玉走了!

她回到自己住的小舱时候,发觉黑妞在枯守舱门外。苗小玉道:“怎么不睡?”

黑妞道:“小姐,我觉得不对劲!”

苗小玉道:“什么不对劲?”

黑妞道:“君先生恐怕要走了!”

苗小玉道:“你怎么知道?”

黑妞道:“大海盗田九旺一儿君先生就不会再留下来了,他会走的!”

苗小玉也“也许会,不过,也许不会!”

黑妞道:“如果君先生走了,小姐你怎么办?”

苗小玉道:“我没有想那么远,睡吧,明天也许会再打一场!”

黑妞道:“石家父子二人太可恶了,想把咱们一网打尽在大海上,死都没有人替咱们仲冤!”

苗小玉道:“如果不是君先生,咱们休想活着回来!”

二人挤进小舱里睡了!

海盗船上有六间这样的小舱房,大概专门为大头目们设计的,如今苗刚的镖船沉了,却弄了这么一条海盗大船驰回小风城,真令他啼笑皆非。

这一夜风平浪静苗刚坐在船头友呆,他看着海面上直瞪眼,因为他不知如何才能把君不畏这样的高手留下来。

如果君不畏愿意留下来,他甚至把总镖头的头衔让给君不畏,他与罗世人二人当副总镖头。

仍然由小刘掌舵,从星辰与海流,小刘就能知道局势近海洋了。

原本是往台湾鹿港的,不料却是石家父子二人的坑人阴谋,什么货也没有。

如果苗刚有机会去每一个大木桶看,他必然会气的发疯发狂,固为有几只大木桶内装的是石头。

木桶之内装石头,船底被凿沉的更快。

苗刚看看船面上捞的几只空桶,每一只空桶底部己空,显然装的人自底部爬出来以后,便开始把船底挖大洞。

苗刚把当时情形想一遍,他也便明白了。

当海盗船驰近的时候,双方接上口,相互吼骂的时候,大木桶内藏躲的人便开始行动了。

原来他们都暗中勾结合计好了,准备着内外夹击,一举消灭镖局的人,同时任一夺几人合击君不畏,大海上他们的胜算大,这也是石家父于二人以为万无一失的狠招。

但人算不如天算,君不畏见了田九旺,他立刻下手便杀,田九旺一死,海盗们便也慌了,等到任一夺一伙自船舱中出来,海盗们已不足为患了。

这光景等于各个击破,如果双方配合的话君不畏与镖局的人就惨了。

苗刚想着,不由得露出个苦笑。

舱中传来此起彼落的鼾声,也有不停的哎呀叫,因为这一战下来,镖局的人又伤了九人,其中三个伤势严重。

海面上传来水哗声,东方泛白,又是一天到来,就在了望的汉子刚指着西方大叫:“看见陆地了!”的时候,斜刺里,附近驰来一条双诡快船。

这条快船来的快,船上已有人在大声喊叫了。

快船上喊叫的人不是别人,沈家门的沈文斗出现了,事情巧极了,因为沈文斗在高声叫:“喂,田当家的,我有消息送来了!”

灰蒙蒙的天,沈文斗没看情船上的人,他还以为大海盗田九旺已经办完事,要找石家父子去讨银子了。

这真是个大阴谋,田九旺与沈家门的沈一雄有勾结,这件事不足为奇,因为沈家门与鱼山岛不太远,沈一雄想太平,他就不得不同大海盗田九旺一个鼻孔出气。

侯子正与文从武就曾经去过上海的沈家赌坊……

快船还两里外,但沈文斗的的叫声却十分的清晰,他仍然在大叫:“田当家的,你们稍等一等呀!”

于是,苗刚出来了。

君不畏也出来了!

这样的碰面实在出人意料之外。就在快船快要靠上大海盗船的时候,快船上面的沈文斗看清楚海盗大船上的两个人,两个他都认识的人。君不畏与苗刚。

沈文斗瞠目不知如何再开口。

苗刚大声叫了:“沈大少吗?原来你们与大海盗田九旺真的有勾结呀!苗某倒是看走眼了!”

君不畏冷然的道:“在上海我就知道了!”

沈文斗也不甘受讽,大声的道:“你们知道又怎样,沈家堡怕谁了!”

他只是一跃间,快船已与海盗船并在一起了。

两子船均未落帆,两条船仍然往前驰,沈文斗已跳上大海盗船上。

这时候苗小玉走出小舱来了。

苗小玉的出现,沈文斗立刻满面堆出笑,道:“真想不到,苗姑娘也在船上!”

苗小玉冷然的道:“沈少爷,大海盗田九旺好像与人有勾结,他们在大海上等我们!”

沈文斗道:“苗姑娘,田当家本来刚回到鱼山,我有事找他的,可是鱼山岛上说,田当家率人往南边来了,听说是与小风城石家有约定,所以我才往小风城来了!”

他抬头四下看,又道:“这光景好像你们把田当家一众打败了!”

苗刚道:“不是打败,是把田九旺这一帮海盗消灭在大海上了!”

沈文斗惊楞的道:“包括小风城石家父子?”

君不畏道:“姓沈的,你很关心嘛!”

沈文斗道:“我只是奇怪,就凭你们这些人,竟然把合击你们的两批人马消灭在大海之上,我以为我听错了!”

苗刚咬牙,道:“姓沈的,我苗刚在水路保漂一样的拜码头,尊你们沈家堡沈老爷子一声前辈,每次经过少不了一份厚礼。怎么的,你们明明知情而不点破,想坑我们呀!天理何在?”

沈文斗道:“苗兄,你误会了,我只是后知,事前并不知清呀!”

君不畏道:“我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

苗小玉道:“拿我们当傻子不是!”

沈文斗道:“至少沈家堡并未参与吧!”

他这话等于承认他在事前已经知道了。

苗刚忿怒的道:“可恶!”

沈文斗看看苗小玉,道:“苗姑娘,欢迎你来沈家堡游玩。”

苗小玉只冷然的蹬视着沈文斗,那种不高兴的样子,沈文斗当然一着就明白。

沈文斗冲着几人一抱拳,道:“打扰了,在下这就回沈家堡了!”

他转身跳回自己快船上,高声吩咐船上的人,道:“松缆绳,回沈家门!”

“唰!”

两条缆绳抽回来,两条船立刻分开来。

沈文斗站在船上看,他看的是苗小玉,他心中在想,只怕苗小玉心中已没有他这个人了,哼,都是因为那个姓君的小子。

他也想到他的大妹子沈秀秀,凭良心,他的妹子沈秀秀长的美,又是洋派作风,怎么就抓不牢姓君的心。

就在两船渐去渐远的时候,沈文斗却一声大叫,道:“君兄,倒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妹子在上海枯等着你呀!你可不能叫我的妹子大伤心呀!”说完,他大声笑起来了。

君不畏果然面无表情的站着,苗小玉并未有任何反应。

苗刚开口了:“娘的,好像他妹子嫁不出去似的,当众宣布要送给人家当老婆!”

君不畏低头走回小舱中了。

苗小玉便也跟着走进小舱,她坐在君不良身边,低声细语的道:“君兄,别放在心上了!”

君不畏道:“我明白!”

苗小玉道:“君兄,沈文斗的话是叫我听的,我知道他的用心!”

君不畏道:“沈文斗也喜欢你,就汗像石小开一样的喜欢上你了!”

苗小玉道:“只可惜我并不喜欢他们!”

君不畏道:“我也是个浪子呀!”

苗小玉道:“那是你以为,而我却以为你是侠客!”

君不畏哈哈笑了!

苗小玉把手伸过去,她叫君不畏握往,面上那份满足,足可以令君不畏冰释心中的情绪。

海盗船进海湾石堤了,这光景早就传遍了小风城,许多人奔走相告,以为海盗打来了。

船靠上了,有一批人直往海边石堤跑来,为首的不是别人,石家的总管石壮是也!

于是,苗刚当先跳下来。

苗刚奔上石堤,仲手一把揪住石壮,叱道:“姓石的,你们设下赶尽杀绝之计,送我们去大海上当呀!”

石壮道:“总镖头,你这是什么话?”

苗刚指着海盗船,吼道:“你们与大海盗田九旺暗中勾结,姓田的就在海上等着我!”

石壮道:“你胡说,谁同海盗们勾结?”

苗小玉也过来了!

君不畏已站在石堤上,石壮发觉这些人一大半都带有伤,便知道他们在海上狠干过。

石壮装胡涂的大声吼:“血口喷人不是!”

苗刚指着船上载的儿只大木桶,叱道:“石总管,你们好可耻,把大木桶以偷天换日手法运上船舱,货变成一批杀手,任一夺就在其中!”

石壮跌足大叫:“这是什么话,有谁看到我们动什么手脚呀!分别是你们吃了我们的镖货,回来反咬一口呀!”

君不畏忽然一掌打过去,他忿忿的道:“少在此地说些昧良心的话,你去告诉石家父子,约个时间大家决战,江人上最直接了当的解决方法,有什么比动刀更方便?”

石壮挨了一记,但他却嘿嘿笑了。

“好,我一定把你这些话带到就是,姓君的。你令我全身不自在。你果然如我家老爷所言,是个可怕的人物!”

君不畏道:“是吗?那就告诉石家父子,叫他们少动邪念,是人物大家明着干!”

石壮嘿嘿笑着,回身就走。

苗刚站在石堤上大声的吩咐!

“兄弟们,把海盗船上的帆换下来,这条船是咱们镖局的船了!”

说的也是,他的三桅大船已沉人海中了,再叫他买一条又谈何容易。

苗刚把几个未受伤的分一半留在大船上,另一半扶着受伤的一路走回镖局。

还真的巧极了,君不畏一行刚走进小凤城,忽闻得马蹄声自远处奔来。

马上的人是个老者,君不畏一看就知道是谁。

喀,来的正是“坐山虎”包震天。

包震天偏偏在这时候出现,着实令君不畏吃一惊。

包震天翻身下马,他直往君不畏面前走去,他的脸上一片忿怒。

君不畏微微一笑,道:“包老,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我,只是想不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呀!”

包震天沉声道:“君兄弟,我拿你当自己的亲兄弟对待,而你…………”

君不畏道:“我令你失望!”

包震天道:“失望透了!”

苗刚在一旁忙开口,道:“包老爷子,你大大的冤枉君兄弟了!”

包震天道:“怎么说?”

苗刚指指长街,道:“走,回到镖局我慢慢的告诉你老知道!”

包震天重重的瞪了君不畏一眼,道:“你要把真相对老夫说明白!”

君不畏道:“我想包老必定发现什么了!”

一行人往镖局走,包震天一边忿忿的道:“最可恶的莫过于石家父子二人,娘的,我拿他父子当成一家人他们却暗中摆我一道,我差一点被砍头!”

君不畏道:“差一点被北王砍头”

包震天道:“你果然早已知道了,哼!”

君不畏道:“不错,我是发觉石家上下二人的阴谋,包老,你忘了翼王石达开姓石,石不全他们一家人呐!”

包震天道:“东工与北王本就彼此不和,各人心中有疙底如果再经过石不全暗中捣鬼,哼,翼王就鱼翁得利了。娘的,我们发现于文成第一次坑我,胜于的把银子转而送到翼王手中,第二次乃是铁大山与林怀玉二人,他们早就是翼王的近卫了,只恨我当时不知道,差一点老命送在他二人手中!”

君不畏道:“两次都是我把包老救了的,这一点大概包老不会否认吧!”

包震天道:“但你发现石家父子二人阴谋,你却不对我明说,为什么?”

君不畏道:“包老,只怪我己答应石小开了,我不揭穿他的阴谋,我想早晚包老必会知道!”

包震天道:“君兄弟,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君不畏一笑,道:“我只不过一个浪子,包老,我本来只为了一件事,为我那孪生哥报仇,而且我已经杀了大海盗田九旺,如果石家父子天亮发现,我便也要离开小风城回北地了!”

包震天道:“你别当什么浪子了,我在翼王面前保你个将军干!”

君不畏哈哈一笑,道:“如果我想当官,我的孪生哥也许就不会死在台湾的大海上面了!”

一行人进了跨海镖局,来到大厅上,早有人把大夫请过来为伤者抬伤。

君不畏的臂伤不轻,经过大夫细心敷药包扎之后,便也觉着轻松不少。

一边的包震天却要拉着君不畏,却找石家父子二人理论,君不畏笑笑,道:“包老,你只管坐着歇息,我以为石家就快来下战书了!”

苗刚一怔,道:“怎么的?他们想趁着咱们受伤刚回来,人疲马乏又伤痕累累的时候来捡便宜?”

君不畏道:“你难道不以为这正是他父子二人的作风吗?哈!”

苗刚一听,立刻吩咐大伙,道:“赶快治伤,灶上准备酒菜,娘的,吃饱了打仗有力量!”

苗小玉已回后面对老娘报平安去了。这时候副总镖头罗世人走人大厅,道:“总镖头,咱们站在理字上,应该由咱们去找石家父子理论。他们不该在大木桶中藏杀手,几乎把咱们坑在大海中!”

包震天吃一惊,他间苗刚道:“怎么回事?”

苗刚忿然的把大海上的事说了一遍,包震天咬牙,道:“想不到石家父子二入如此阴毒!”

罗世人又道:“总镖头,咱们马上去找石家父子!”

苗刚道:“罗老弟,我说过,大伙吃饱了再去,此去免不了一场挤!”

就在这时候,大门外奔进一个人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石家的总管石壮是也!

石壮刚走上大厅台阶,夹闻得包震天大吼一声,自自厅内冲出来。

包震天的出现并不令石壮吃惊,石壮反而哈哈一笑,道:“哟,包老也在呀!怎不到我们那里去呀!我家老爷还在叨念你老呢!”

包震天怒指石壮,叱道:“你们石家真是一窝好家伙,娘的,把我包震天玩弄于股掌之上呀!”

石仕双眉一扬,道:“包老,你这是什么活,当年你同我家老爷有交情,我们老爷很念旧,你老来到小风城,咱们拿你当上宾,吃的用的住的玩的,哪一样都是最好的。你要募银子,我们老爷尽力出,十万二十万的都给了你,怎么了。你拿了好处忘了人,不念交情了?”

包震天嘿嘿大笑,咬着牙,道:“他娘的,还以为老夫被你们蒙在鼓里呀!石不全这老王八蛋,他不是把白银捐给韦王。他借我之手,暗中引来翼王的降将把白银劫去,反而嫁祸东王,引得东王与北王互斗,娘的,这阴谋也只有石不全他才想得出来!”

石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包震天道:“老夫快马到南通,正遇上北王催粮米的人,是他们对我说,劫去我银子的于文成,铁大山与林怀玉三人中,早就投靠翼王那边了!”

石壮吃吃笑了!

他搓搓双手,道:“这么说来,事情你终于弄明白了,对不对!”

包震天叱骂,道:“两次落水,几乎要了老夫的命,娘的,老夫讨公道来了!”

这时候苗刚,罗世人等也过来了。

苗刚迎着石壮,怒道:“石壮,你们是如何愉天换日的把大本桶中的货换成杀手?”

石壮吃吃一笑,道:“总镖头,事情已经到这地步了,还费唇舌争论什么?”

苗刚道:“怎么说?”

石壮道:“我看该来的都到齐了,总镖头,我是来传信的,我们老爷有交待,今天日落西山的时候,大家在望月谷中比高下,一切的轮转有什么比动刀子还干脆?”

果然被君不畏言中了,苗刚气的一瞪眼。

罗世人道:“咱们这是刚由大海上拚过命回来的,兄弟们大部分都有伤,姓石的,捡便宜不是?”

石壮道:“如果不赴约,很简单,你们把那些贵重的货赔出来!”

苗刚道:“你们把货都换了杀手,我正要找你去理论。你却……”

石壮道:“这话是你说的,我们不承认货换人!”

苗刚叱道:“真是无法无天不讲理!”

石壮道:“望月谷就是讲理的最好地方!”

苗刚急的一跺脚,大吼道:“好,我们去!”

石壮哈哈笑了!

他笑对包震天道:“包老,你也去凑凑热闹吧!”

包震天道:“老夫去定了!”

“哈…………”石壮走了。他很愉快的走了。

就在这时候,苗小玉自后面走出来了,她也看到包震天了,包震天对苗小玉点点头,两人有些赂然。

苗刚立刻吩咐,命大伙准备,到日落只不三个时辰了,便船上的人也召回镖局来了。

小风城大街上似乎平静多了,尤其是快到天黑之前的半个时辰,街上好像少了,原因是小风城的“石敢当赌坊”休业三天不开门。

“跨海镖局”也关上大门了。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两处的人去哪里了。

两处的人马分批走,明敞着往东王庙方向走,人们还不知道,东王庙后山的望月就有一场生死之斗快展开了。

石小开对他爹说的很明白,论人马,石家在小风城的人比镖局的人多上两倍,靠人不如靠己,几次邀请高手,都弄成灰头土脸,单就这一次设计海上搏杀,应是十成把握,却仍然全军梭没。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石不全狠心想杀人。

石不全最善于借刀杀人,江湖上的“八手遮天”就是说石不全的作风,如果没有十分把握,石不全是不会亲自动手搏斗的。

他现在非动手不可,因为他已被逼到台前来了。

苗刚率人到了望月谷,谷中不见一个人,君不畏怕大伙中兰儿的毒,他命大伙把鼻子堵起来。

其实,苗刚能率领前来一拼的兄弟,加起来也只不过二十一个人,这其中还包括两个灶房做饭的人。

他能用的人全部来了。

包震天今天要杀人,他的砍刀早就搁在肩头上,露出他当年当山大王的架式。

镖局的人走进望月谷,有个兄弟已指着荒林叫起来。

“你们看,林子里有人上吊了!”两个兄弟跑过去,只一看之下又住回跑,两个人跑回苗刚面前了。

“什么人上吊?”

有个汉子气急败坏的道:“真惨呐,是个姑娘,下身的肉不见了,她是被人吊在树上的!”

苗刚一怔,道:“被人谋害的,会是谁?”

一边,君不畏心头一震,他拔身而起,野鸟投林般进入荒林中。

君不畏抬头只一看,秀发半掩面但另一面他看的清,便也一声吼骂:“娘的,可恶啊!”

只见他腾身出刀切断吊绳,那具尸体跌落地而上。

君不畏上前托起头,他厉叫:“翡翠,翡翠!”

是的,翡翠的两条大腿只剩下骨头了,白森森的好凄惨。

有人走过来了,是苗小玉。

苗小玉只一看几乎吓一跳,但她动手了,她就在林内以刀挖坑,黑妞也找来一把刀帮着挖。

君不畏好像呆了一股,他木然的看着翡翠,他也伸手为翡翠把秀发拢着。

人性,在残忍的江湖上是不值一提的,江湖上只论财与势,权与利,杀戮便说明这一切。

坑挖好了,苗小玉对黑妞儿道:“我们把外罩脱下来,为翡翠姑娘裹上,叫她入士为安吧!”

黑妞儿把外罩脱掉,很快的尸体卷了起来,直到翡翠的尸体埋进上坑。君不畏仍然一句话也不说,他甚至显得更加痴呆了。

他痴呆得加同快要疯了一般,疯子是很危险的。

苗小玉站在君不畏面前,她无从开口,也无从安慰,她明白君不畏在内疚,他如果那夜不去找翡翠,翡翠又怎么会死?

君不畏正是在自责,他的师内心也在呐喊道:“翡翠,是我害了她!”

包震天走至君不畏面前,道:“君兄弟,我已听得苗总镖头对我解说过,我谅解你的无奈!”

君不畏仍然不为所动,他也仍然发呆。

包震天道:“兄弟,你是玩刀名家,应知道咱有出刀方能消去心头恨事,且等照上面,咱们狠宰!”

君不畏咬牙了!

包震天又道:“我还得提醒你,石不全不但武功奇高,他的手段也阴,你得妥为防备呀!”

君不畏突然大声喊道:“石…………不…………全,你还不出来!”

就是这么一声吼叫,哇操,对面的林子里与山溪边,突然间冒出一队人来。

这批人大概早就来了,如果大约的数一数,人数就有六七十人之多。

望月谷中央突然冒出这么多的人,苗刚立刻大声对自己兄弟们吩咐。

“大家注意了,等一下动上手,咱们的力量要集中,绝不可分散开干!”

小刘已在叫大家准备了。

跨海镖局的人只不过二十一,对方却有七十多,这等于四打一。如果分散开来,镖局的人就惨了。

脚步声已渐渐的传出来,像是打闷雷一般,只见为首的正是石家父子,那石不全端坐在一张大椅子上,两个大汉抬着椅子,这一对父子后面便是石壮与尹在东,莫文中与尤不白,李克发与兰儿。

另外,石家船上的两大杀手苟在耀与秦不老也在其中,余下的大汉们大概就是石家在小风城的主力人物了。

其实双方面的人马几乎谁都认识谁,因为大部分都在小风城土生土长,只因为各为其主,此刻便也只得怒视着对方不认人了。

双方就快碰上了,半空中人影腾飞,君不畏已站在望月谷的大石上。

君不畏手一挥,他敕指石家父子,叱道:“姓石的,如果你父子二个人是人物,就上来吧,君不畏以一敌二。又何必死伤到无辜?”

石不全怒视着大石上的君不畏,叱道:“滚,你是什么东西。去叫苗刚出来!”

君不畏咬牙欲骂,苗刚站出来了。

苗刚声道:“姓石的,你们好阴险,想一举把我们消灭在大海上!”

他右手指天,又吼道:“还是上天有眼,咱们还是安全的回来了!”

苗小王尖声接道:“回来找你讨公道!”

石不全哈哈大笑了!

石不全厉声,道:“那是你们说的,老夫运上船的是货,双方都有人验过,而且也封了封条,至于海上发生的一切,关老夫何事!”

他这是一口回绝苗刚的指控,气的苗刚鼻子冒烟,全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镖局的人也火大了,都在骂。

石小开接道:“今天收拾你们之后,姓苗的,你们就得把失镖赔出来,少一分也不行的!”

包震天走出来了!

“石不全、你对我包某人怎么说!”

石不全哈哈一笑,道:“银子是我石某的,又不是欠你的,你又何必苦苦追究呢?”

只两句话,包震天当场楞住,是的,他是向石不全募银子,又不是石不全欠他。

大石上的君不畏猛吸一口气,怒指石小开,道:“石小开,你可恶,你不该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

石小开轻松的道:“你对我说过什么活呀!”

君不畏道:“我叫你厚葬翡翠姑娘,而你,却命人把翡翠姑娘吊在荒林中喂野狼,你…………该死!”

石小开冷然的道:“你算老几,翡翠吃你的饭,还是吃我石小开的饭?你老兄搞清楚,翡翠他是我的人,她对我不忠、就得受到应有的惩罚。江湖上的例津,任谁也会这么做,我如果厚葬一个不忠于我的人,是问我还有那么多弟兄,他们又怎么想?”

君不畏咬牙,道:“真是恶人歪理一大堆,哪管正义在人间,娘的,对于你父子二人,大概只有动刀子了!”

椅于上的石不全怒目相向的道:“好嚣张的小子,今天叫你知道石某的厉害!”

石不全尚未发动。君不畏已扑向石小开。

石小开当着他的人。当然不会退缩。

石小开的动作也不慢,他人在半空中,双袖之内已发出“咔”声,立刻现出两道极光冷焰指向扑过来的敌人。

二人的动作大快了,半空中相遇立刻便是一阵怪异的响声传来。

“噗!嘟!”

“哎……”

两条人影落下地,那石小开站起身左右歪,当石壮大叫着奔上前的时喉,石小开头一偏倒在地上了。

石壮抱住石小开,他的手在石小开的脖子上摸了一把鲜血,立刻回头大叫,“老爷,少爷死了!”

是的,君不畏出手便要石小开的命。

“杀。”

这一声石破天惊的大叫出自石不全之口,只见他自大椅子上一弹而飞起四丈高下,空中带起衣袂忽鲁鲁声响,只见数十点细小寒星罩向君不畏。

君不畏已弹身迎上去了,但当一片星芒罩来,半空中他大吼一声往斜闪,便在他的闪躲中,双手缩起猛甩袖,劲风拍落不少星芒,只不过君不畏心中明白,他的腿上大概中了几支暗器。

石不全冷笑了,他也看到君不畏中的毒芒,他就在君不畏落下地的时候,暴起右掌直往君不畏的头上拍去。

“杀!”

君不畏暴喝如旱雷,一道电闪似的冷焰,自君不畏张口的同时无声无息的激射而出。

电闪的芒焰穿进扑击来的石不全胸下,好犀利的穿过前胸自背后透出。

石不全的手几乎已拍中君不畏的头了,但他却已无力再拍击。

石不全急的以左掌抹去左眼罩,而他的一条废腿也好端端的左右急跳又退。

原来石不全根本没有瞎眼断腿,到了此刻。他已不再欺瞒什么了。

石不全以手去拔那支穿过他肚子的利器,那支看上去就如同晰蝎的舌头一般细又利,但他只拔了一段,使瞪大了双目倒下去了。

石壮一见,急得他大手一挥,高声大叫:“兄弟们,狠宰啊!”

“杀!”

“杀呀!”

双方人马立刻挥刀狠干起来。

望月谷中杀得惨烈,石家的人很冲动,只因为他们发觉石不全与石小开二人死的惨,往后的日子难过了。

别看双方已混战在一起,仔细看仍然是将对将来兵对兵,包震天就找上石壮干起来。

苗刚对上尹在东,这一高一矮杀在一起,完全不要命的对杀,苗刚的钢叉舞的紧,尹在东的身已冒出血来了。

副总镖头罗世人堵住独眼的李克发,两个人这是三次碰上面,谁也不多言,挥起刀便杀在一起。

镖师徐正太拦住莫文中,二人已相互砍杀到山溪边上了,那徐正太的左匝踩在溪流里,闪过劈头一刀,分水刺已捅在莫文中的大腿上。

莫文中一刀落空挨一刺,他不退,抱刀撞进涂正太怀中,两个人立刻滚在溪流中干起来。

郭长庚的双刀迎上尤不白,两个人就在那片矮林边互有追杀,文昌洪与丘勇,再加上个黑妞儿,三人这么一配合,也勉强把场面撑注。

黑妞儿找上兰儿。她知道兰儿会用毒,但她十分小心一恨铁棍密集的打,兰儿就是没机会抖开她的毒粉来。

这时候君不畏坐在大石上没有动。

他不是不动,只因为他双腿中了石不全的暗器“毒芒针”,两条腿己似失去知觉了。

苗小玉紧紧的守在他身边,如果有敌人冲过来,她便发狠的出刀。

她不用问,只看君不畏的痛苦状,便知道君不畏在运功抵御腿上的毒往身上攻。

她也很想帮助君不畏,但此刻她只能仗刀守护,她心中那份焦急。就别提了。

望月谷内杀的惨烈,仔细看双方的人马已躺下不少。

包震天与石壮二人交替着大旋身,山崖边你一刀我一刀的已不见章法了。包震天好像显出了他山大王的本色,左后背挨一刀,他也不出声,就在石壮又一斜劈暴斩中,包震天一声大吼,“陪你包大爷下地狱吧,我的儿!”

“哎!”石壮的叫声爬天。

包震天的上半身一刀之下,断了五根肋骨。

石壮那一刀他应可闪躲的,石壮也以为包腰天会闪,然而包震天没有,包震天的左手突然多了一把短刀,短刀只一现便捅人石壮的肚子里。

两个人碰掩在一起倒下去了。

两个人的鲜血也流在一起,包震天的老家青田县,那地方的人信上帝,上帝说恶人要下地狱,所以包震天大叫着拉石壮下地狱了。

真奇怪、石家父子的死,并未影响这些人的士气,但石壮一死不同。

石壮一死已立刻就有人往谷外溜,这光景令谁也吃惊。

那苗刚一招“野战八方”几乎扫中尹在东的头,却被尹在东就地滚出三丈外便在这时,苟在耀与秦不老二人打声招呼。

“上船了,还有什么好干的?”

这二人掌管着石家大船,二人并肩退走,大概这船也变成他二人的了。

尹在东好像成了头儿,他滚出圈外也叫起来。

“兄弟们,回城里了、该谁的淮拿走,命是自己的呀!”

真会叫,这时候他才说出心里话。

石家带来的人都听到了,没有一个不调头而走,便兰儿与尤不白几个也跑了。

准会想到一场搏杀变成这样结局。

附近传来两声厉叫,众人看去,只见莫文中自山溪中挺起又倒下。溅起水花四溅,而徐正太却爬在地上大喘气,立刻有两个弟兄奔过去,把涂正太架回来。

矮林中突又一声凄厉大叫:“哦!”

苗刚急忙跃过去,他看的一瞪眼,只见罗世人的上身已被鲜血染红染透,而罗世人的一把短刀尚在李克发的肚皮上左右揽和,李克发早就吐血断气了。

苗刚大步扑上去,他抱住罗世人,道:“兄弟,咱们赢了,小风城再也不是石家天下了!”

罗世人一声苦笑,道:“赢的好辛苦…………啊!”

“是的,赢的辛苦!”

望月谷中一场血战,天刚黑便收场了。

苗刚一行也并非完整,两个兄弟死了,九个人身上挨刀在流血。

苗小玉的眼泪流出来了。

她住君不畏的衣袖在哭泣,因为君不畏的毒已往他的身上蔓延,而君不畏却在微微笑。

苗小玉知道君不畏的用意,那是叫她放心的走吧,他一些也不在乎死。

苗刚急道:“妹子,再怎么说,也得把君兄弟背回小风城去,便是真的难治,咱们也要尽全力!”

苗小玉道:“哥,他…………拒绝!”

君不畏不出声,他直是摇头,因为他说话也觉舌头硬,他的面皮也已青了。

苗刚道:“不行,使是兄弟你真的不治而亡,我苗刚也要为你盛大的发丧办法事!”

君不畏面皮连表情也没有了。

他真的快断气了!

于是镖局的人不论伤者,大伙围注大石四周不走了。

苗小玉开始掩面大哭起来。

黑妞一旁也哭,大伙看看地上死的石家父于无不再想上去砍他们几刀泄忿。

缓缓的,君不畏的双目好像疲倦的闭上了,这显示死神就要降临到君不畏的身上了了苗刚也在握拳悲忿的直跺脚。

就在这时候,山谷外面传来一阵铜铃声,那铜铃的响声就好像一剂强心针,一下子君不畏的双目又睁开来了。

他的面上似乎也在微微颤抖。

那铜铃声哗啷啷的响,带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众人看过去,从望月谷口的山溪边奔来一匹马。

那是一区枣红白尾巴健马,马上面端坐着一位如荷荷一般的白又嫩的俏姑娘。

只不过眨眼之间,健马已到了大石人人前面,只见她双目一亮,腾身便跃上大石、苗小玉横身拦,叱喝道:“你干什么?”

姑娘不说话,低头面对君不畏,她低低的道:“小风城不见你的人,说你们来这里打斗。你呀!真是叫人为你担心。”

君不畏双目用力睁开,他想笑,但他的面皮不听他的指挥。

姑娘自怀中摸出一粒大红丸,一下子便塞入君不畏的口中她又叹口气,道:“说是不出十天半月的,一等就是三个月多!”

她的动作令苗小玉吃一惊,那姑娘拾头道:“这个浪子呀!好像蛮有人缘的,你们好仰在关心他了!”

苗刚道:“姑娘,你认识君先生?”

姑娘道:“我们之间熟得不能再熟了。”

苗刚迫:“姑娘的大名是…………”

那姑娘美眸一亮,道:“你听过墨非子这个名字吗?”

苗刚吃一惊,道:“十万大山中的药王墨非子前辈?”

姑娘点点头,道:“我爷爷早死了,只不过我爷爷的本事我早已学会了!”

她拍拍君不畏,又道:“这浪子我要带他走了,留下来他便活不成了!”

苗小玉心中好像被人打了一拳,她有些发昏。

只不过,苗刚还是合力把君不畏扶在马背上。

君不畏又把双目闭起来了,但灰暗中,人们可以发现君不畏的面色不青了也好看多了。那姑娘跃上马背,她对苗刚一众点点头,道:“我要赶回去为他治毒伤了,晚了我没有办法!”

她抖抖缰绳,健马立即往谷外奔去,刹时间不见了。

“大妹子,别闷在心上,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识,君兄是条野龙咱们的庙太小了!”

苗小玉道:“偏偏他被石不全毒芒针打中,我…………”

苗小玉又落泪了。

那匹枣红健马驰出数十里外了。

马上的姑娘一手拦住她后面的君不畏,吃吃的笑了。

君不畏却开口道:“笑什么?”

姑娘道:“我在笑,如果你已经断了气,如果你已倒在那个姑娘的怀里,我就不知道如何把你的这个浪子的尸体送回我的天才小筑!”

君不畏道:“我如果死了。你就会痛苦的过一辈子了,我的小百合花儿呀!”

马上的姑娘忽然收住马缰,她跳下马来了。

只见她自怀中取出一个吸铁磁棒,把君不畏的裤管扯破,就在马旁以磁棒把君不畏腿上中的毒针吸出十多支出来,真吓人,针是紫色的。

也不知小百合花儿喂给君不畏吃的什么药丸,当毒针全部吸出来之后,君不畏已能腾跃了。

“你早该把我的身上毒芒针取出来了!”

“我如果取的早了,你会投向那个姑娘怀抱,我才不上这种当呢!”

“哈…………”

“嘻…………”

又见那张上面绣的野鸳鸯,软而粉白的锻被,被子平整的盖在两个人的身上,被子的上端看不见人。

但被子的末端四只脚丫子在蠕动,被子上面很规律的波浪式动着。

半晌,才听得被子里面人声。

“你真是个叫人爱得发疯的浪子!”

“哈…………”

谁在被子下面笑?那当然是君不畏了。

全书完